江冽停住了,米丘把手背过去:“我没事,只是一点小小的烫伤而已。”

江冽将纸屑放下,然后扯着她的袖子来到院子里。江冽一手拉着她,一手拎着木桶,很快就找到了一口长满杂草的古井。

他沉默地打上来一桶水,将米丘的手放进去,微凉的液体涌上她的指缝,抚平刚才的灼烫,米丘立刻松了一口气。

江冽突然道:“现在的气候最适宜,若是等到初秋,晚上的水就会冷了。”

米丘一愣,才意识到他在和她说起这里以前的事,还是如此平和的语气。

她问:“……那冬天呢?”

“冬天……”江冽看着月光。“冬天的时候水很凉,还未打上来就有一层冰。雪也很厚,但我有一层薄薄的夹袄,虽薄一些,也可以免去别人别人冲撞时,水洒后的沉坠阴冷。”

他垂下目光,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后来,我已经能练到躲避他人时,水不洒出一滴。”

米丘道:“你真的很厉害。夏天的时候,你会好过一些吗?”

江冽轻轻地道:“夏天的时候,需要更多的水。”

米丘沉默了。

她将手从木桶里拿出来,指尖洁白恢复如初,身体里江冽的血已经能自动愈合这些小伤口了。她轻轻地道:“你现在长大了,江冽。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孩子了。”

江冽点了一下头。

“所以我又回到这里。谁杀我,我屠谁。”

“等、等下一下!”米丘赶紧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对不对,也可能有些误会,咱们不打打杀杀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