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将江玉陨,拉到一颗粗壮覆薄雪的梅树后,“换。”

老天啊!

想我江玉陨活了小半辈子,大小也是个总裁,却要在这么冷的天,在这种破地方换衣服!真是王八哭乌龟,憋死了!

虽说心中有怨,却又不得不脱掉灰扑扑加薄棉的外袍,搓着膀子,将那薄衫套上。

钩玄瞥见他内里粗布制的亵衣亵裤,冷冷道:“里面的一起脱了!”

“啥?”

江玉陨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钩玄:“若想活命,你便脱!”

江玉陨默默朝他竖起大拇指,背过身,将内里的亵衣亵裤脱了个精光。

钩玄同样背过身,只是眼尾余光,不经意看见,他身姿纤细,冻得发颤,却还能保持脊背直挺。高束长发垂落白皙肩头,如若白玉般脆弱莹润,又似霜雪般柔软纯洁。

是个仙姿玉骨的美人啊。

不待他换完,钩玄转身,伸手摘下枝粉灼灼的梅花,扯散他的发,将粉梅别于他耳鬓。

而后,拿出那盒豆蔻花胭脂,用修长的指尖,粘了一点,涂抹在江玉陨没有任何血色的双颊。

做完这一切,他才拉着快冻成冰雕的江玉陨,穿过层层叠叠重兵把守的庭院,入了摄政王寝殿。

摄政王的寝殿,自然无比气派。只见朱雀攀梁,金虬缠柱,玉兽绕炉,壁砌生光,琐窗曜日,工巧之极。

江玉陨刚进门,顿觉一股暖意袭来,又有极浓龙涎香的气息,闯入呼吸。

前方珠帘半掩,屏风朦胧,隐隐能见一方汤池,池中红莲华盛,氤氲雾气笼着一道人影。

钩玄恭恭敬敬的对着屏风中的人影,行礼:“王爷,人带来了。”

屏风后面的人影,并未出声,只是浅抬了下手。

钩玄立时会意,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