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在一旁看着两人互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饱的慌,甚至心底还有几分不满。他不知的情绪从何而起,被搅得心绪不宁,实在忍不住坐在了时洛另一边,半开玩笑道:“这还没到京城呢,怎么一副被棒打的小鸳鸯似的。不过阿洛要是愿意叫我几声哥哥,我倒是能护你在上京城横着走,将军府的大门也随时为你敞开。便不用到小庄子上,听上去怪可怜的。阿洛,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是调笑的语气,但温若说的是真心话,就凭这人和他心底那抹白月光七分相似,凭这人和那人一样救过他,当年他没能护住那人,但现在他定要护下这人。

时洛身体有些僵硬,被人一左一右的挤在中间,总归是有几分不舒服的。在温若说话前他看到温若那抹熟悉的笑容,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随即摇摇头拒绝道“多谢温兄,前路未卜,我们还是先操心眼前的事吧,至于到了上京城,我觉得庄子上挺好的,风景秀丽又自由,是个难得能偷到浮生半日闲之地,于我正好。”

温若没想到时洛会拒绝他,难得愣了一下,随即有变成那副慵懒的样子:“那感情好,阿洛说的这般美丽,到了上京我定要去住上些许时日,看看究竟是不是阿洛说的这般。”

顾昭心中泛酸,眼神凉薄了些许,拒绝道:“山庄庙小,怕是容不下少将军这般大佛,且山庄清苦,若是引得少将军哪里不适,那罪过就大了,少将军还是住在将军府的好。”

温若感受到顾昭莫名的敌意,心下有些不满,反问道:“尊贵的朝华太子殿下都能住,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将军,哪里比得上太子殿下尊贵?再说是阿洛的庄子,我作为兄长住上几日乃是人之常情,与太子殿下没有什么关系吧?”

两人你来我往言语交锋,时洛坐在中间备受折磨,猝不及防站起身来:“你们不妨想想当下问题如何解决,少想些其他杂事。”

顾昭半个眼神都没给温若,跟着时洛起身的同时看到了返回来的顾乙。一手拉着时洛一手指着山下道:“洛洛,顾乙回来了。”

时洛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确实看到了顾乙的身影,心下有些奇怪,难道平城王真的撤了官卡?还是平城王开了窍在给他们玩诱敌深入?

时洛一心在琢磨当下的处境,顾昭的心思却半点不在正事上,拉着时洛的手想入非非。

温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面前,眼神直直的拦着两人牵着的手,越看越觉得碍眼:“哟,这手是要牵到天荒地老吗?太子殿下饱读诗书,难道没有听过男男授受不亲吗?”

时洛这才发现顾昭从刚才开始竟然一直握着他的手,耳朵不由得染上几许绯红,连忙松开顾昭。

到手的福利就这么没了,顾昭心里恨得牙痒痒,但表情依旧柔和的像是拂面春风,但出声却很呛人:“少将军这是见仁见智,我与洛洛亲如一家,也就少将军心中想的杂,看什么都污浊。”

温若可不是个能吃亏的人,他将时洛拨开的离顾昭远了些,哼了一声道:“阿洛乃是本将军的义弟,作为兄长,自然不能让他接近那种惯穿人皮的豺狼虎豹,免得被禽兽不如的东西染指。”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时洛嘴角抽搐,这两人莫非是什么天生对头不成,见面就互相呛嘴。时洛深吸一口气,指着前面出现的人影道:“顾乙。”

顾乙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几人面前,本就打扮的像难民,现在看起来开比难民更加凄惨了几分。

顾乙对着顾昭行礼道:“主上,属下一路过去,并没遇到关卡,也没遇到伏兵,属下故意乱串了很远,也没见到有人。但四周过于安静,也没见到什么动物,属下怀疑可能伏兵比较远,因而多花了些时间,但也没找到有设伏。”

顾昭拍了拍顾乙的肩膀:“辛苦了。”

温若听完,气势一变,终于有了几分少将军的样子,面容沉静道:“朝华太子,要赌一把吗?”

顾昭回应道:“自救下少将军开始,我们还有其他路吗?”

温若心想,这人是在说都是他的错?这人看起来不谙世事温润如玉,实际上心思繁杂,远非表面看起来的样子。不过两人互相看不上眼是一回事,眼下大家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还得同心协力才行。

温若没有反驳,以商量的口吻说道:“我走前方,平城王的人抓的是我,你是南诏太子,哪怕平城王要谋反也最多抓你做人质,不会杀你。一会儿若有埋伏,你们只管撤便是,抓到我之后他们便不会对你们下杀手,你们也能安全几分。”

顾昭没想到这人竟然这样安排,心中对温若也是有几分佩服,点头算是应下了温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