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仗停了下来,有官吏给了城门守卫文书,却被那守卫随手仍在地上,只见那守卫十分嚣张道:“我们只接到命令要严守城门,可没接到什么钦差要来命令。这文书上写的东西我们看不懂,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在糊弄!滚开,不要耽误我们盘查钦犯!”

那人是个文官,没见过这般无赖的兵痞子,一时间指着那守卫说不出话。

那守卫直接将他推开,这文官没有防备被推到在地上,还被那守卫踢了几脚,导致本就文弱的身体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

温若本就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更何况当众被个城门的小兵下脸子。

只见一道长鞭从马车里挥出,正好打在那城门守卫身上,直接将那人打出一丈远,飞摔在地上。

见同僚受伤,所有守卫都停下盘查,数杆长枪对准了从马扯上下来的身着大红色官服的人。

温若虽然穿着齐整的官服,整个人看起来却十分懒散,完全不像一个二品大员,更像是哪家的纨绔披了身官皮。他的狐狸眼弯起,波光流转,俊秀的外表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温若低低的笑了一声:“平城的官员便是如此迎接本钦差的吗?真实让本钦差意外。”

那些守卫有些畏惧拿着鞭子的温若,毕竟一鞭子就能将人打飞至少说明此人武功不低,他们这些守城的小兵哪里见过什么大场景,一时间僵持不下。

温若可不管他们,直接上去一顿抽。城门上的守城将领眼看温若毫不费力的边将那群城门守卫收拾了一通,像是看不见又突然见到了光明似的,风风火火的从城墙上跑下来,气喘吁吁道:“钦差大人,误会,都是误会。”

“你也是想来和我比试比试吗?”温若把玩着手上的鞭子,悠然的看着来人。

那人擦了擦汗水,笑得一脸淳厚:‘“卑职哪敢和钦差较量,钦差大人请。”

“倒是个识时务的。”温若收起鞭子,不置可否:“早这么识实务多好。”

那人不敢反驳温若,只能嘿嘿赔笑。

温若这般大张旗鼓的进程,整个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收到了消息。

平城王今日似乎命犯太岁,才被那群废物气了一通,又收到了一个坏消息:赈灾的钦差到平城了,而且这次派来的钦差是个极其难以拉拢的人——少将军温若。

来软的,出生于定国大将军府的少将军什么没见过?尤其这人还是当年名动京城的纨绔之首,荒唐的事只有他不知道的,没有他没做过的,美人珍宝,都是他玩剩下的。

来硬的,上过战场的的少将军有什么怕的?北疆那五十万大军就是他的底气,若是动了这定国大将军的独苗,只怕会引来整个北疆的仇恨。

平城王不得不怀疑救走邓武的是君以寒的人,不然他怎么会派这块巨难啃的骨头来赈灾,难道他收到了什么消息?

君家人本性多疑,平城王细细思索一阵后冷汗布满了整个额头,他唤来暗卫吩咐了什么,而后独坐了一下午。

顾昭自然也知道钦差进平城了,总算能喘口气了,不然怕是他南诏太子的私库都用在给大云的百姓赈灾了,毕竟是母后的母国。

毕竟他也算半个大云人,就当给家里人祈福了,只求能让他所爱的人都平安喜乐。

顾昭收道消息之后便吩咐顾甲注意赈灾的情况,如今有人来接手了,他自然乐意放开。

同时这段时间,因为严鑫的入住,时洛忙的鸡飞狗跳的。因为时洛护着顾昭,导致严鑫一直没有下毒成功。所以他改变了策略,不止对顾昭下毒,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成了他下毒的目标,真是路过的狗都要下点毒。

时洛被严鑫折腾的只能不停地配置解毒的药,那严鑫和他师父一样对药物痴迷到发疯。尤其当他发现顾昭身边有个医术很厉害的人,无论他怎么下毒,都伤不到顾昭一丝一毫之后,更加肆无忌惮了。

好在平城王今日将严鑫叫回去了,看着严鑫那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时洛只想拧开他的头盖骨。要不是因为他是平城王的人,暂时不能杀,至少不能再顾昭的院子里将他杀了,时洛早就送他去陪他的师父和师兄们了。

时洛紧绷的那根弦总算舒缓了一些,这段时间比他当初做杀手还累。时洛原本想直接去休息,但顾昭坚持让他吃完晚饭再去消息。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这一觉睡到什么没人知道,好歹吃饱了睡不会被饿醒。

吃饭之时顾昭心疼时洛这段时间受的苦,便准备说点让他高兴的事:“洛洛可知今日赈灾的钦差不仅进了城,还让平城王吃了瘪。”

时洛原本低落的心情突然被好奇占领,顾昭时刻关注着他的情绪,继续道:“那守城的将领我在平城王府见到过,应该是他的人。今日钦差被拦在城外,应当是平城王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结果那钦差也不是个走寻常路的,一手鞭子打的那些人找不到北,简直是踩着平城王的脸面大张旗鼓得劲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