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在,虎轶薇也根本不需换衣裳洗衣裳,既然她不明自己身份,虎轶薇也乐得装作凡人。狐铃谣洗漱好,见虎轶薇果真坐在床边看书,便快步走向外头的厨房。

这厨房里也没什么东西,狐铃谣的储物袋里倒是有不少东西,可也不好直接拿出来用,就拿出一只鸡煮了汤,又将鸡肉放在一旁,拿汤煮了两碗鸡汤面。若是真动手煮,狐铃谣还真不会,但这点小法术她是会的。

狐铃谣将面端进屋时,虎轶薇不用看便闻到了一股鸡汤味,她的厨房里可没有鸡,这鸡从哪儿来不言而喻。虎轶薇也不戳破,权当不知,吃了一口面:“这面似乎与往日不同。”狐铃谣十分得意,话说出来又想起自己还要扮演个娇弱女子,便又谦虚起来:“可是比往日要美味许多?奴也就会点做饭的技艺。”

虎轶薇是只老虎,自然是喜荤不喜素的,她的厨房里没有什么肉,那是因为肉都在她的储物袋里。一碗鸡汤面吃得也算满意,虽还未猜出狐铃谣是什么妖,但见她也吃荤,便也任由她在这儿赖着了。

狐铃谣将两只空碗拿回厨房,手指掐诀,锅碗瓢盆都变得干干净净,她拍拍手,十分欣喜地下山玩去了。

虎轶薇还是她见过的第一个“人”,狐铃谣进了镇子,见到来来往往的人,满是新奇地东张西望着。逛了大半天,颇为不满地摇了摇头,这山下的人可真丑,昨日她见着虎轶薇只觉得她平平无奇,如今这般看来,倒也还有几分清秀,也不怪她脾气差了,长得好看又会读书的人,有点脾气也是正常。

狐铃谣在镇上没有找到书铺,便又去了县里,这县里的人也没比镇上好看,只是穿着稍好了些,皮肤稍白了些,房子气派了些。狐铃谣长得好看,走在街上引来不少人注目。原先在镇子上,那些人见了她只觉她是哪家小姐,生怕得罪了人,低着头不敢冒犯,县里就有那么几个自命不凡的人上前搭讪。

狐铃谣见那些人眼里贪欲毕现,嘴里冒出来的话也让人浑身难受,眼珠一翻,理也不理,只往书铺去,叫那掌柜挑了人家赶考之人都要读的书来。她虽然不理人,也架不住有人死缠烂打,狐铃谣索性一叉腰,高抬下巴,点了点柜台上的书:“我是要做状元夫人的,你几斤几两啊?”

那人恼羞成怒:“你!你可知我是谁!”

狐铃谣付了钱,拿上书,踢开挡在眼前的两个仆人,头也不回:“你是谁也不该拦姑奶奶的路。”

那些人追着狐铃谣出来,但见狐铃谣身姿曼妙,走得轻轻巧巧,他们却在后头追得疲累不已,追了一会儿,又见她七拐八拐,消失在街头了。狐铃谣站在城墙头,回头看了一眼,十分不耐:“烦人。”

狐铃谣回到竹屋,见虎轶薇正捧着书看,那模样虽谈不上如何俊俏,可瞧着也让人觉得舒服,再回想今日瞧见的那些男人,狐铃谣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也不知晓族里的那些姐妹怎么下得了口,也难怪越来越多的族人都勾搭别的妖族去了。

狐铃谣扭着腰走进屋,将一包书放在虎轶薇的跟前:“这些书都是奴去搜寻来的,他们说状元都是读这些书的。”虎轶薇翻了翻眼前的书,与自己看的很不一样,倒也别有一番韵味,便将书放在了一旁:“你既然都下了山,为何还不回家?”

狐铃谣斜靠在桌旁,拿出帕子甩了甩:“奴知恩图报,想留下来照顾公子几日。”

虎轶薇实话实说:“我独居惯了,自己能照料好自己。”

狐铃谣起身拉起虎轶薇的手,身子一软就坐在了虎轶薇的腿上:“一个人多闷啊,让奴陪陪公子不好吗?”虎轶薇没有将人推开,反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若不是狐铃谣已经修出九条尾巴,恐怕已经闻出她是狐妖了。

虎轶薇没有闻出她的来历便心里也有了点底,这人修为并不低,但对自己没有敌意。虎轶薇心里疑惑不解,难不成还真就有这么空闲的妖族,专门找人逗乐玩?

狐铃谣见她没有推开自己,心里窃喜,这人终究是挡不住自己的魅力。狐铃谣伸手勾着虎轶薇的衣襟向下拉了拉,虎轶薇一手拦住,一手抬手推人,狐铃谣感觉到了她的抗拒,扭头朝着虎轶薇吹了口气,是狐族最简单的魅术。

这魅术对虎轶薇自然无用,狐铃谣已经被推着站起了身,见她面上毫无变化,心下也察觉出不对劲来,这恐怕不是凡人,虽说自己方才施了狐族最简单的魅术,可凡人该是无法抵挡的。

狐族有两种魅术,一种十分简单,几乎不用法力,狐族里修出人形的狐妖都能施展,只用在增加兴致,狐铃谣长得本就娇艳,又是九尾狐,哪怕只是施展最简单的魅术,对付凡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另一种便与修为有关,修为越高,威力也就越大,有些妖族被迷了心智能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也是如此,妖界不准狐族利用此术胡来,狐族向来也只用此术在双修上,以免惹来灭族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