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山上突然闯进来一只猛兽,双目发红,周身被黑气包裹,俨然已经入魔,它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九曜按在了爪下。
九曜也说不清楚当时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大约是一种平静和不甘,他终于要结束这孤独的寿命,却不甘于没能再见祂一面。
偏偏祂每次都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出现。
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妖兽轰然倒塌,而祂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你还好吧?”
白昼没能认出来他就是他曾经救下的少年,毕竟二十五岁和十六岁的脸还是有些差别。
他上次没能看清楚祂的容貌,这次才算第一次见面。
祂的眉眼清冷,就像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祂的头发也是瓷白色的,从肩上滑落,一直垂于腰间,左手握着一支笔,似乎是祂的法器。
九曜的时候沾了地上的污泥,不敢去握祂的手,反而将手藏于身后,从地上站起来:“我没事。”
九曜不知道该如何和祂搭话,余光瞥到一旁的妖兽尸体上,问:“这妖兽为何全身被魔气萦绕?”
“你看得见?”白昼有些惊诧。
这是来自瞑昏身上的魔气,一般其他神仙只能看到这魔兽发狂,无法察觉出异样。只有与瞑昏同生的白昼,才能感受到来自至亲失控的力量。
“我……说错话了吗?”九曜忐忑地看着祂。
“没有。”白昼问道:“你平日在这座山上修炼?修习的是哪家的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