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是林楠去负责人家里让他妻子现做的,晚饭时,盛珉和桑镜淮回来晚了,盛珉也不好一身脏兮兮地去别人家吃饭,就让他们先吃。

他们这几天各忙各的,很少能凑时间一起吃,盛珉画图纸抽不开身吃饭时,都是林楠端到他房间去的。

而桑镜淮有时看盛珉画图纸玩玩手机,有时被镇上的领导请去聊天喝茶,回来偶尔还能给盛珉带些本地小吃。

盛珉吃完,继续投入工作,视房间里的两个人为空气,林楠倒是习惯了,甚至对盛珉的习惯一清二楚。

他皱眉,就是不满意。

要么停下思考怎么纠正,要么直接把草稿揉成一团喂进垃圾桶。

他抬起纸张眯眼,就是满意了,然后自言自语地夸自己,完美、聪明、天才之类的话。

林楠等桑镜淮吃完面,利落收拾的动作像干了一二十年的餐馆服务员,马不停蹄地带上碗筷消失。

桑镜淮没有这么晚吃过饭,吃了七分饱,还是觉得胃难受,他想找盛珉出门一起散个步,但他现在叫他,他根本听不进去,嘴巴倒是会回应人,身子伏在桌案就是一动不动。

况且,桑镜淮看他投入工作,也不想打扰他,于是无所事事的桑总在房间里踱步,又把冬笋当球踢,几个来回之后,他无聊地拉过另外一张椅子坐在了盛珉旁边的位置,看盛珉手腕流畅地不停绘画。

偶尔会在旁边的稿纸列出一堆公式,密密麻麻。

碰到难处,他会不自觉从口袋里摸出烟放在鼻子下,上嘴唇稍微翘着,夹住烟,两只脚点着地,把椅子当成了跷跷板,一晃一晃的。

桑镜淮手掌托着下颚,欣赏着盛珉的行为。

时钟不知不觉走到了十点,盛珉放下笔,揉了揉眼睛,一转头就对上了桑镜淮专注的目光,他有些惊讶,视线移开往下看了看自己身上,除了沾些泥土,也没别的,他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