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那张笑脸遂工整地转过来,笑纹都没变:“我只是一介凡人,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要仰仗二位了。”
借着袖子里藏的沉墨印,易渡桥对齐瑜道:我还是喜欢和祁飞白这种人说话。
齐瑜从杂事里勉强抬起头来:为何?
易渡桥瞥了眼身旁的两个人:八个他都比不上城主肚子里的一道弯,聊着舒心。
齐瑜默不作声地把手从沉墨印上撤回来了。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为尊上拾回七情六欲而高兴,还是该怀念当初那个寡言少语的上司。
纸张的边缘割过筑基修士的手,留下浅浅的一道白痕。齐瑜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手指当即按回去了。
齐瑜:尊上,你如今七情六欲尚在,道心是不是还没补好?
易渡桥无声地干咳起来。
哎呀。
把这事忘了。
自从回了断月崖,她终于能腾出点调理内府的时候。不看不知道,那颗道心连玻璃碴子的形容都高攀了 ,易渡桥乍一看都没瞧出来个形——全靠最后一点连着,仿佛一碰就碎。
齐瑜是个天生操心的命,易渡桥总怕她唠叨,索性装成道心修好了的样子,省得挨说。
反正当初那张修道心的字条还是借她的名字送出来的。
奈何一朝下山,没绷住。
齐瑜连手上的活都不处理了: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