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麻木地想:早知道不来了。

本想着回来看看府里一切可还如常,毕竟是住了一年的地方,还是有些感情在的。结果让她好生看了场红杏入府的戏码!

徐青翰为方絮斟了碗茶。

茶盏依稀看着像是更换过了的,并非她常用的青瓷,而是白瓷,看上去与方絮更为合衬。

连茶盏也要配一对?

易渡桥像是被钉在了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方絮接了过来,抿了口茶汤。

徐青翰好像说了些什么,引得方絮忍俊不禁,掩着唇面笑起来。

曾几何时,她与徐青翰也是这般。

琴瑟和鸣,好不相衬。

心口堵得像塞了棉花,几乎让易渡桥喘不过气。

按照大选时间,问天阁应该早就离京了。

方絮此时却出现在这,一切不言而喻。

她近乎落荒而逃,石狮子仍旧尽职尽责地站在门口,目送它的女主人离开。

明明都知道他与方絮青梅竹马,还非得借着放不下世子府的借口回来瞧一眼。难道还想指望他回心转意吗?

易渡桥觉得她真是自取其辱。

正这样想着,一抹灰扑扑的小身影不知从哪冲了出来,径自穿过易渡桥的身体,把她满心的惆怅酸涩都冲散了。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易渡桥没同他计较。她看出来那是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身上的衣裳不知道穿了多久,缝补上好几层补丁,捂出来满身酸臭的汗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