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络罗氏还不知道她逃过一劫,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孙婆子。
孙婆子越发慌乱。
阵阵不详涌上云珠的心头,仁孝皇后也是产后出血没有止住,拖了几个没熬住去了,看孙婆子这样,莫不是马佳氏也是如此?
各种猜测在云珠心中翻涌,种种都是不详的想法,让她骇然。
正当云珠胡思乱想,越想越怕的时候,孙婆子终于下定了决心,闭着眼一口气说道:“马佳格格性命无碍,但伤了身子,以后受孕困难。”
还好,还好,只是不能再怀孕,这简直是云珠的种种猜测里最轻的一种,一种充盈地喜悦冲上她的心田,她控制不住地流出眼泪,是为了新生而感动,也是为了母亲而动容。
正在此时,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声传来,这声音比生产时的嘶喊更加绝望,唬得云珠连退几步,跌倒在椅子上,这却是在产房里听到孙婆子话的马佳氏,不可置信地呐喊。
只见她不顾身体的疼痛,跌跌撞撞跑了出来,散乱的头发贴在汗湿的头皮上格外狼狈,十指指尖上尽是斑驳的血痕,往日里的书卷气再不见踪影,但她顾不得那么多,她用尽全力抓着孙婆子的手臂,状若癫狂:“你刚刚说的是不是在骗我。”
钮祜禄氏叹了口气,对着这样的马佳氏也说不出重话,只扭头喝道:“都是怎么服侍的,让主子这么跑了出来。”
宫女们七手八脚地将马佳氏扶着,往产房走去。
可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能爆发更大的力量,三四个宫女也没能扯动马佳氏分毫,最后还是钮祜禄氏叹了口气:“孙婆子说得未必准,你先好好歇着,改明儿本宫召着御医给你好好诊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