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矜言遥遥头:“老师,投珠阁做的可是正经生意……鸿青会倒是很用心,可他们上次已经帮了南陈国书的忙,近来也在躲避官府追查——这种事情,我也不太想让太多不相干的人知晓。”
“倒也有理,”章之瑜道,“你行事倒是愈发沉稳,卿臣,是老夫的错觉,还是你近日真的有些改变?”
楚矜言沉默了一下。
“您为什么这么认为?”
章之瑜点点他写的那幅字。
“之前,我虽一直没有与你说,却感觉你像是已经经历了一次极为重大的变故——我从小教你,知你经历诸方打压,命途多舛,可最开始你性情更软和些,推崇恕道,多是想着隐忍退让,最多不过想着。未来有能力带着你母亲脱离这种境地。”
楚矜言没有说话。
章之瑜便继续道:“可今年晚些开始,似乎就从你最后去藏书阁那一日,你被改变了,我能从你眼中看出更多的愤怒和野望,似乎有什么点燃了你,不能再偏安一隅,而是选择主动出击,那时我其实很欣慰,可总感觉你心境不够稳固,下手也狠辣了些,心里便总惴惴,怕非大周之福。”
楚矜言咬了下嘴唇:“老师……这些话您从未与我说过。”
章之瑜笑了:“还是老夫自私了,想着一个怒火冲天的斗士,也总比安贫乐道的隐士更好些,况且,那时若与你这么说,你也未必听得进去。”
楚矜言有些赧然。
“现在你又变了,”章之瑜似乎是在很仔细地端详着他,“你的愿望依旧强烈,愤怒却在减弱,你现在最想要什么,自己想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