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后,池愿关上门,回头看向床角那团被子:“都走了,还装睡?”

被子这才被掀开,露出两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蛋,东东先开口,喊了一声哥哥。

细细的声音听上去很脆弱又柔软。

池愿从一边的桌子上的袋子里找出棉签和碘伏,这是刚才他让赵诗宁带来的。

他走到床边,让东东伸出腿,给他清理膝盖上的伤痕。

东东低下头,很不好意思地捏着被角,“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我看见了呀。”池愿笑了一下,“我涂了,可能有点疼,忍一忍?”

东东脖子通红:“嗯!”

“真乖。”

也许是面对孩子,池愿的声音也软了下来,用柔和的语调回复着,侧脸一片认真和温柔。

一直没有出声的祈越站在原地,盯着池愿轻柔的动作,一时有些失语。

他想到之前池愿给自己涂药时的场景。

虽然眉毛竖着,语气也很恶毒,但动作却和现在一样小心谨慎,生怕弄疼他。

他闭上眼,视线陷入一片黑暗,耳畔浮现出温柔的女声:

“小越,妈妈要涂药了哦?”

“小越不哭,妈妈给小越吹吹好不好?”

“我们小越真乖,来,妈妈抱着你玩积木呀。”

……

那温柔的,几乎要从记忆里消失的声音,因为某个人的话,又重新回荡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