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生日那天,付向晴被迫开始学习洗碗。
泥土铺成的地面凹凸不平,她整个人踩在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把持着平衡。
水流的开关被安得太里面,小姑娘伸直手往前够,费了好大劲,总算将水打开。
收回手打算洗碗,谁知身体并不适应这样绷紧肌肉的动作,报复性地抽搐一阵,疼得她下意识甩了下手。
只听啪一声,边上的塑料盆,就这么被碰到了地上。
不锈钢碗落在地上的声音听得人耳膜难受,混乱声中,夹杂着另外一种东西断裂的声音。
付向晴猛地低头,看见那抹刺眼的白,登时被吓破了胆——
家里唯一一个瓷碗,裂成了两半。
动静吵醒了正躺在椅子上午休的中年男人,他酒劲未退,脸上还带着醉意的红,闻声过来,看见了地上的惨状。
男人瞬间沉下脸,赤红恐怖的眼睛,瞪向了不远处那个浑身颤抖的小人儿。
那一天,家里的荆条又少了一条。
小姑娘本就留有旧伤痕的背,再度添上几条骇人的长痕。
付向晴被彻底打怕,自那之后,除了付如玉外,再也不敢亲近任何一个异性。
陆子民是个意外,他花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被允许进入她的安全距离内。
付向晴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意外出现。
可谁知,眼前这个自己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异性,竟能在刚见面不久,就成功跨进那条高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