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谢倾城放慢了车速:“我听着。”

“还能怎么过,认命,陪她一起过。”池漪答。

“大概两个月前,谢韶筠附身的娃娃被腐蚀掉了。”池漪告诉谢倾城:“我当时觉得她可能已经死了,不会再醒来。”

“因为那晚我做了一个模糊地,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噩梦,一辆货车迎面撞上了谢韶筠的车,我坐在她身边的副驾驶位上,我们当时商量旅行购物的问题。那辆车来的时候我看见了,翻了身,盖住了她,然而碎片在天空中飞起来,一快碎掉玻璃仍旧从旁边插到她心脏里去。她没有再醒过来了。”

池漪说这些话的时候,分辨不出来是否在痛苦,她好像只是单纯对谢倾城描述一个噩梦,不过池漪又说,噩梦醒来,本以为要从此失梦,却美梦成真了。

谢韶筠消失与不消失,池漪说,自己无法左右。

“意外每天都会发生,谁都说不准,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假设,毫无意义。”

“我这两年,大部分时间里对自己的感情持悲观态度。少部分谢韶筠在的时候,才能看到希望。因为她允许我干预她的生活,同意我喜欢她,答应跟我在一起。所以我能想到折衷的解决办法是,我决定不了她的命运,但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随她一起生生死死,这样还是可以一直在一起。”

谢倾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沉默地开着车,加快车速,抵达山庄。

前头灯火明亮,妹妹醒了,翻看手机短信,到下车时,妹妹开口把池漪叫下去。

谢倾城问她:“你要跟池漪一起走啊。”

妹妹抱歉的看着她,点了点头,随后把池漪叫到车外说话。

谢倾城起初不打算打扰她们,但一分钟过去,两人没有回来。晚宴要开始了,还是没有回来。

谢倾城喊了谢韶筠、池漪的名字。

没有得到回应,她深吸一口气,绕道走到车尾,行步缓慢,脚步故意放得很大声,然而还是走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