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间二进大宅,院里堆着许多杂物,多是铁具,锈成了疙瘩。林晗打眼一瞧,那堆铁疙瘩还不寻常,尽是枪尖、矛头、辔头,蹄铁。
正堂里摆着众多座椅,落满灰尘。当中悬挂着一幅地图,因为年久,已经瞧不出笔迹。
林晗惊讶道:“这是……”
清徽:“往年我任肃州知度,北上出击番族,行军路过凉州,在此扎过营。”
林晗想了想,问:“要在这待多久?”
清徽垂眼审视着他:“等你伤好,再去别处。”
他在院里拴马石上铺了层布,叫林晗坐着,便去腾扫屋子。此时将近黄昏,等收拾好睡房,两人草草吃过晚饭,月亮已爬上树梢。
林晗身上的尸毒不时会发作,晚饭后浑身发热,四更天才好转。清徽一宿没睡,晨曦时守着他收拾包袱,伸手摸摸林晗头发。
月色照进门扉,林晗盯着他逆光的身影,迷迷糊糊问:“你要去哪?”
“塞外,月牙山。”清徽道,“去采给你治病的雪参。安心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