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戈定定地瞧着他:“等着我。”
林晗点点头,朝他温和一笑。卫戈带着独孤毅往船上走,一边走,一边隔着大雪回头张望,身形渐渐被雪幕吞没。
等人走得看不见影,林晗便开口:“姑母不妨直言。”
长公主抬眸端详着他。人与飞雪相映,确是有股清艳无瑕,如雾如烟的灵气,叫人看不透、摸不着,却总想伸手去碰,紧紧握在手里。
她淡笑一瞬,美目幽深如潭:“你我都是宗室,应当知晓彼此的难处。本宫虽为长公主,但却并无实权,说话做事,还不是得追着风向,瞧别人的脸色。”
林晗扯了扯嘴角,轻嗤一声:“姑母贵为长公主,为何说出这样的话,谁有那个胆子……”
当康笑盈盈地瞅着他。
林晗霎时醒过神来,仓皇道:“难道是——”
“有些事不必点破。”长公主出言打断他的话,“我们孤儿寡母身居高位,一朝跌落谷底,便是万劫不复。你既在乎他,就多为他想想。”
她顿了顿,看着林晗青白交织的脸色,循循善诱:“况且,那人念了你多年,对你也是极好的。你俩兴味相投,为何不成全彼此?他比桓儿年长,想必更能疼你。”
“我跟他相看两厌,”林晗强忍着怒火,“何来成全!”
长公主呵呵笑道:“你可不要惹他,他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