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后来,江眠主动找上了门来,请求徐溯作为他的心理医生,他愿意配合徐溯的一切诊断进行治疗,只求他不要走漏了风声,被谢家的人知道。

徐溯本就同步负责几位光明学院的学生,又看少年几乎快要破碎离去的脆弱感,动了恻隐之心,答应了江眠的这个请求。

从那以后,他一负责江眠,就负责了七八年。

“第一次见到江先生的时候,他看上去比当时我们医院里最营养不良的病患,都还要危险几分。”徐溯陷入回忆,娓娓道来,“当时和他同期入院的……学生们,经过数年的药物治疗和心理疏导,已经有三分之二的人成功回到了正常生活状态。”

徐溯并不愿意用“病患”来称呼那些孩子们。

他们的世界只是与寻常人不同,并不是生了病,做错了人。

“……如今,光明学院案件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手上也只剩下江先生,这唯一一位还没能从那些年走出来的孩子了。”

徐溯取下眼镜,弓着背缓缓擦拭着已然变得模糊的镜片。

“对于那些孩子而言,多么的不公平。坏人只是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却改变了他们接下来的一生。”

心脏紧紧收缩,钻心的痛感再次入侵,周思衡拧着眉头,嗓音沙哑:“……那,我能做些什么吗?”

徐溯戴上眼镜,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