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他眉眼的寒霜,如挂在松枝上的积雪,一下子抖落。

眼中泛着罕见的暖光。

丁漠漠看到他的神色,微微一愣。

而后,她脸色唰地一白,她想起那件毛衣了。

刚才她只顾着惊恐,大脑只想着怎么解决陈复止,让他闭嘴。

经过陈复止一提醒,她想起来了那件毛衣的事。

那是陈复止外婆做的毛衣,已故外婆做的。

是妈妈...

小时候,她有几十件妈妈亲手织毛衣。

每年冬天,她都穿的比别的小姑娘干净漂亮,一直是人人羡慕的对象。

后来长大了,生活水平也越来越好,她也会嫌弃妈妈一成不变的毛衣。

即便再温暖,但也不够好看了。

那件她收到的朱红色毛衣,样式虽然老旧,但成色很新,不是给男人穿的,是后来妈妈给她织的。

丁漠漠眼眶泛红,强忍着鼻腔中的酸涩,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她也不会跟父母闹翻,她会顺风顺水走上演艺道路,成为德艺双馨的艺术家,有个风光无限的丈夫,而自己也能侍奉在父母身旁,可现在,她连妈妈最后一面都没见上,甚至,妈妈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丁漠漠神色有一瞬的无措,就像曾经受委屈时,等待母亲将她拥入怀中安慰的一般,“她,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