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开口时,童怜才发现他的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沙哑些,现在这破锣嗓子别说要叫人过来了,恐怕是连告诉别人自己要做什么都做不到。
大致明白了自己现在的情况,童怜微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但等低头看杯子时,他这才发现水壶中倒出的竟然是褐色的药汁,手在碰到茶杯壁时入手的甚至还是点点温热。
童怜立刻便想到这是姜之渔做的,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嗓子本就干,不一会儿就将壶中的汤药全部喝完了。也不知是不是姜大夫故意的,这次的汤药比起以前的苦了不止一点儿,就算童怜已经习惯了苦药,刚饮下依旧忍不住想皱眉。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伸向腰间,准备去取藏在荷包里的松子糖,只是在指尖触及腰带的那一瞬,童怜便立刻反应了过来——他现在身上穿的还是寝衣,又哪儿会系着荷包呢?
“罢了。”童怜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最终却只发出一句气音,他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床榻缓缓挪去。
等上了床,屋外卷进一阵带着暑气的风,童大人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转身回来时,竟然连门都忘记阖上。只是让现在的童怜再一次起身走向门口,显然还是太过困难了,童怜想了想,觉得现在本就是夏日,左不过多被蚊虫叮咬两口,至少不会染寒。
这么想着,童大人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地合上眼,再一次睡去了。
童怜是睡了,可在宫中的绥宁帝却远不如童掌印这般松快。
因为私心想多让童怜歇息两天,季越直接将谈和之事的负责人更改成了凌白。
可怜凌大人前两日夜里还通宵达旦,调查着朝中官员们的生平交集,好不容易这担子被绥宁帝接走了,可紧接着便莫名被短暂地提了官儿,赶去做另一件容不得出错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