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黑墙之后, 天空终年都是阴霾灰沉的。
没有声音,没有动静,没有活物。
异种监狱,宛如死地。
在高大的黑墙之内, 阴潮的黑暗像苔藓生长, 并带出一股腐烂的臭味。
有风掠过,吹动墙根干枯的野草,泄露出森森白骨。
啪嚓。
一只兽爪模样的大脚踩过去, 那白骨立时粉碎,骨粉飞扬四下散落。
那白骨居然腐烂到风化!
种植师苟旦惊恐的睁大眼睛,前几天那具白骨还有个人样,虽然半死不活,好歹是有气的。
但十天不到,不仅没气了血肉高度腐化,现在连骨头都风成渣渣了。
这样的情形, 发生在高墙内的每个角落。
随时都有死亡, 随处都是骸骨,随地都是骨粉。
苟旦挠了把发痒的脖子, 挠出一手的紫红色菌丝。
他将自己蜷缩的更紧了,藏匿在暗影里,不叫任何人发现。
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只因在他的视野里,墙内数不清的畸变异种在游荡。
厮杀、吞食、鲜血和死亡。
前一刻才从他面前走过去的异种, 下一刻就被生撕成两半。
哗啦啦。
血雨缤纷,淅淅沥沥洒落下来,浇了苟旦一头一脸。
他惊骇的脸色惨白,只有紫红的菌丝在脖子上肆意蔓延生长。
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哆哆嗦嗦摸着手腕处的光脑,小心翼翼打开信号接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