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发觉形势不妙,趁着守卫未曾那般森严之时立马打点关界轻车简从逃了出来,若时下再想走,只怕有通天本领方可从同州出得来。”
诸人僵楞在原地,一边庆幸自己早先逃了出来,身上却又起了一股股深深的寒意:“这么说,我们、我们是再回不去了……”
“贫寒老百姓回去也不过是成为他们起义对抗朝廷的棋子,壮丁冲锋陷阵,妇孺耕种产出粮草供应。与其如此暗无天日,不如逃去别处谋生。”
陈普道:“若要回去安生,只怕是得等着朝廷平定同州,不过如今边境动乱,朝廷也是火烧着眉毛,不知能不能腾出手来管理同州;再要么便是这起义军推翻朝廷,改天换日,彼时天下归于太平之时。”
眷恋着同州的农户得到答案,不禁悲从中来,隐隐有了低微的哭声。
“幸得是我们逃出来了,总比通通沦做爪牙的强,只要举家还在一块儿,好生活着于这乱世之间比什么都强了。”
纪扬宗心里亦不好受,但还是出言宽慰诸人。
陈普在这边待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就回去了,他们一行从同州出来马不停蹄,比他们还劳累得多,这朝也是准备好生歇整一下,尽快赶到自己的目的地去。
他们此行要去的是渝昌府边挨着京城的宝靖府,陈普在宝靖府有些产业,虽是痛割下了同州的大头,留得青山比任起义兵鱼肉强得多。
虽都是北上,可惜却不同路了。
霍戍与陈普互留下了通信地址,以备往后不时之需。
说来他们的交情算不得多深,可这乱世一渲染,同乡又曾有生意上往来,就显得格外的交情深厚,谁晓得他日是不是又还有相互照拂的机会,多个朋友总多条出路。
听逢同州变故,随行出来的人疏忽对霍戍更为敬重了些,可说是更加的依附。
谁再缺心眼儿也晓得,时下只有好生跟着霍戍才有出路,同州那条根儿,落叶一时是归不得了。
翌日,大家早起准备赶路,不想天公却不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