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猫挠似的力度,秦晏根本不放在心上。
那天,他抱了很久很久,哭唧唧地喊:“你怎么比以前还难追啊。”
入冬后秦晏也没有离开,他像是完全忘记家人,只一心跟京安在庄子里生活。
庄子比那时的小院要大,人容易迷路。
而京安喜欢故意乱走,只希望离开这里。
那一屋子人命对京安的约束力时有时无,她良心还在时尚能控制,可当她万念俱灰的时候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像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种病常年无药,身体也会逐渐衰败。
她的心早就枯萎,留下的躯壳在慢慢死去。
她想,她要一场痛快。
这庄子临山临海,是个好地方,她这个罪人不应该脏了这块地。
几个月时间足够她得到秦晏完全的信任,可以自由活动。
很快她得到了外出权,有时候想想秦晏这个人也挺好骗的。就是不知道这么好骗的人是怎么在那场火海中瞒天过海救下她的。
估计这就是人的多面性,秦晏总有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
“找到你了!”
雀跃的声音跟发现什么宝藏一样,总是活力无限的人从树后跳出来,大手一揽就将人抱实了。
颜色鲜亮的蘑菇就在眼前,不远处还有随风摇曳的迷魂草。
京安看了眼那边,又想推开秦晏,几下之后发现还是徒劳,她懒得挣扎了。
秦晏的披风又暖又大,他本人又是小火炉,京安身上都沾了点他身上的人气。
“你想去哪,我陪你嘛。”
“……不去了。”
根本哪都去不了。
这小山坳是她走出去最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