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娘,你爹有给你递信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这几天都就没有家书。”馥娘摇摇头,虽然极力掩饰,但是众人还能时不时看到她望向屋外担忧蹙起的眉头。
往年宋兆巍也不是没有那么晚才回来过的,他给赵县令做师爷,衙门到了年底,事情也特别忙,如果没办法早些回来的话,他都会找人给馥娘送信,会告诉馥娘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而且最晚也不会超过除夕。
馥娘生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一个年是和宋老爹分开过的。
今年都二十八了,还没有收到老爹的家书,馥娘也难免有些担心。
千里之外的京城,丧钟长鸣,一夜之间,迎接新春的喜气被一片白茫茫掩盖。
“还是没熬过去啊!”大人们望着皇宫的方向幽幽叹气。
不懂事的小孩只知道突然一下过年的气氛就没有了,整个坊市都变得萧条起来。
他们追着娘亲询问,过年还能不能吃肉肉,还能不能放炮,得到的回答只有阿娘匆匆捂着他们的嘴往家里带。
京城的丧钟长鸣,也预示着皇城新旧势力的交替。
先帝驾崩,无功无过的谥号在权倾朝野的梁相干预之下盖棺定论,曾经皇子中最不起眼的那位成了最后赢家,名字被写在传位诏书之上,成了新的九五至尊。
而先帝最疼爱的皇子,却在一声声“不可能”中,被新帝身边拥趸者以“清君侧”之名永禁宗人府。
新旧权力交接的十分顺利,“前准太子”的盟臣们都不可思议,新皇当初是怎么和面上只忠于先帝的梁相勾搭上的。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