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兆巍拦的便是这个。
那几个扬州来的外地过路人,便是中午去宴香楼点了一桌豆腐宴的客人,方才路过讨论的便是,闻名豆腐西施的豆腐而来,今日尝过了也才不过尔尔,空有虚名罢了。
宋兆巍一听便知道这几个扬州人说的是他家馥娘做的豆腐,当即心中便不快起来,但他幼年家逢巨变,外人前喜怒不露面上,况且也不愿在这街头与人起口舌之争。
本想快快走了,归家他自己多夸夸闺女的手艺,没想到还未抬脚,便瞧见了个娉婷声影从小巷深处袅袅而来。
正因如此,宋兆巍从馥娘一来便急着回家,不过肚子饿了也不算借口,他早早闻见饭菜香味,确实腹中空空。
见馥娘笑容未改,宋兆巍当她没听见那几个扬州人的话,或听不懂那扬州人口音浓重的官话。
其实馥娘听见了,也听懂了,她上辈子处于信息爆炸的时代,各地方言都能听懂一些,别说扬州话了,粤语她都听的懂,这几个扬州人说话虽然和现代扬州话略有不同,还本朝官话,扬州话夹着说。
但馥娘心有玲珑七窍,只听懂几个关键字眼,也能猜透这几人谈论的是什么了。
自己做的豆腐被贬低了,其中一人还作了诗,从豆腐升华主题到世间沽名钓誉的现象。
馥娘生气吗?
她不生气。
这几个扬州人说的也没错,豆腐再好吃也就这样了,这几个扬州人还算懂礼之人,没在街头议论“豆腐西施”,只论豆腐。
馥娘觉得自己也没啥立场去指责人家,更何况后边人家说的已经不是豆腐,而是世间沽名钓誉的现象了。
再者说了,那豆腐宴也不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