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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他还是什么都不说?”檀妧方才进了浊池的院门便见王展从里面急匆匆地跑出来。

王展脸色难看至极,“不是……是……”

“是什么?”话音还没落,檀妧几乎立刻想到了什么,慌忙朝着院里跑去。

浊池是王府内专门用来惩处下人或是府兵的地方,因院子正中是一坛极深且用来作为水牢的池水而得此名。

虽说檀承渊向来治家严苛,大家规矩都不错,以致于这地方几年也用不上一次,但院子里依旧十分整齐干净。

这会儿她快步从水牢边上绕过去,直直地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跑去。

她就不该将事情交给盛清砚,他明明身上还有余毒未清……

这般自责着她不由心中越发紧张起来:“清砚!”

入眼所见是审讯室外静静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那把椅子有些陈旧了,他静静坐在那儿,脊背仍是挺直的,双眼却紧闭着,就连眉头也深锁。

檀妧下意识地放轻脚步,那一刻她想了无数可能,脑海中晃过了他们这一世经历的所有。

心尖上的绞痛让她整个身子都不住地打颤,每走一步都踉跄着快要摔倒一般。

“……阿砚?”

她小心翼翼地唤他的名字,无人应答。

椅上坐着的那人纹丝不动。

“你别吓我,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她踉跄着到了他身边,伸手去握他的大手,却只觉得冰凉。

檀妧心里登时凉了半截,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砸在他宽大的衣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