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这么苦,他却一丝不对的表情都没有,一双眼还盯着江岚影,黏得就像熬化后热乎乎的蜜糖。
随着他颈间喉结一滚,江岚影动手将勺抽回去。
勺身被含在那人的唇齿间,形成一种微妙的拉扯感;而那人眼神中的拉扯感,更比勺身还重。
江岚影觉得她快要被摇光扔进药壶里煮了吃了。
“烧你父兄画像的事,你开始准备了吗?”
她刻意避开摇光的视线,舀起第二勺汤药,吹了三两回,“到时候你不要假手他人,尽数交给我,我亲自烧。”
摇光听到的: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老婆亲自烧。
“嗯。”
摇光点头。
江岚影抬眼,正对上他清澈但愚蠢的眼神:……
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复述。”
江岚影将勺悬停在药碗上,迟迟不肯喂给摇光。
摇光看了江岚影一阵,垂下眼,盯向勺中琥珀般色深而透明的药汤。
忽然,他伸出手,五指嵌住江岚影持勺的手腕,向自己这方拉;与此同时,他低眉,如鸟儿一般饮尽勺中苦药。
他答不上来。
他自罚一勺。
江岚影:……
她看他自己喝药喝得挺好。
她挣开摇光的手,“铛”地一声把勺扔回碗内,顺手将药碗塞进摇光怀里,站起身,看都不看床上人一眼:
“帝君好生将养,本座先去把事儿办了。”
这是嫌他拖沓了?
摇光一口把药干了,一个响指的工夫,人就挡在半开的房门前。
江岚影的手还扶在门把上,她抬眼,看着摇光。
“父君和兄长的画像都在北斗七宫,你要去烧的话,我和你一起。”
摇光急急忙忙地说。
眼神里的慌乱是骗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