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司机把车子开了过来,保镖上前开车门。
上了车,叶绒才在车上暖气中缓了过来。
沈晏清半阖着眼靠在座椅上,似乎有些累了。
叶绒保持安静,只是觉得沈晏清后边话变少了,说话的语气也更冷漠了。
“……”叶绒看向他,还是有些在意,“沈先生,您没事吧?”
听到她的声音,沈晏清微睁开眼,侧头看向自己身旁的叶绒。
而这会儿,外边的灯光打了进来,叶绒也看清了沈晏清的脸色,眼下浅浅一层薄红,黑沉的眼却毫无变化。
“……”叶绒微顿,他是不是喝醉了?
不过,他也喝得不多啊,这位莫不是酒精不耐受?
但沈晏清这幅模样除了酒醉,叶绒暂时想不到其他了。原来真的有人喝醉了也看不大出来,就是话少了很多。
这位的酒量,比她还差不成?
叶绒念头就这么一闪而过,不过先前她确实没见过沈晏清喝酒。
在叶绒走神的空档,车子缓缓在下榻的酒店停下。
下了车,沈晏清并无异样。
乘着电梯直达底层的总统套房。
进了屋后,沈晏清看上去依然没有什么不对劲,但感觉不对。
“沈先生,您看起来有点不舒服,我扶您回卧室休息吧?”
沈晏清垂眼看向她:“嗯。”
叶绒扶着他回到卧室。
沈晏清并不需要借助她的力道回屋,步子还是稳的。
直到坐在床上,沈晏清皱了皱眉,躺了下来。
叶绒俯身替他把被子盖上,剩下的明天等他醒了再说。
就在叶绒要离开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她手腕,叶绒被这个力道一拉,身体后退,被床一绊直接倒在沈晏清床上。
叶绒:……!
这可是不可抗力,她没有爬床的想法啊!
叶绒一惊,下意识地看向睡在旁边的沈晏清,他闭着眼,似乎没有发现。
叶绒松了口气,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发现手腕被他死死抓住……她根本走不动!
“…………”
叶绒此时内心锅碗瓢盆叮铃咣当一阵响,这绝壁是碰瓷呢吧!
哪儿有这样的!
叶绒试着把手抽回来,但沈晏清的手就跟机器人的臂膀似的,纹丝不动。
“………”叶绒表情愕然,这人真的是睡着了吗?
一计不成,叶绒试着去掰他的手指,接着睡着的人又有了反应,顷刻间,叶绒的另一只手也被制住了。
叶绒:“……”
麻了已经。
经过这一番奋斗,叶绒身上有些热了,气息也开始不稳。
叶绒就着这个姿势躺了会儿,身上开始热了,也感觉他微凉的手不那么难受了。
她倒是可以叫保镖过来,但想到沈晏清这番举动大概只是出于身体最后的防御,他喝醉后的样子估计也没几个人见过。
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危险到需要保镖出手的场面。
最终,叶绒作罢。
被压着不能动,叶绒望着天花板,缓缓吐了口气。
可惜两只手被制住,要不然就可以拍一段视频记录下真相,省得他第二天碰瓷儿。
这个念头叶绒也就想一想。
不一会儿,叶绒发觉大老板抓她手的力道越来越重……这可不太像仅仅只是喝醉了的反应。
叶绒转过头看向躺在身旁的男人。
他眉头紧锁,看起来很难受……像是陷入了梦魇。
“……”叶绒顿了顿,“沈先生?”
怎么回事。
叶绒想了想,整个人朝他的方向挪了挪,稍微凑近了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也不高,乌木混杂着烟草的气息带着一股子雪气的冰冷感觉。
他是不是因为冷?
叶绒看着他眉心紧蹙的模样,这是在他清醒的时候从未见过的样子。
最终,叶绒看着他,缓了口气,又凑近了些挨着他的身体。
经过刚才的无效挣扎她身上这会儿还热着,反而觉得他身上凉凉的气息很舒服。
不知过了过久,沈晏清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叶绒瞅准时机抽出一只手,在她想把另一只手抽回来的时候……失败了。
叶绒彻底放弃。
还能动的那只手将被子盖好,把脚上的高跟鞋蹬掉,缩进被子里。
换个角度想,她今晚有床睡不是。
叶绒表情木了木,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睡得极其不安稳,像是被什么紧紧地束缚缠绕,无法挣脱。
“……”叶绒顿了顿,得到解放的手尝试着轻抚他的背。
这近似安抚的举动没一会儿,沈晏清稍稍放松下来,叶绒松了口气,同时有些累了,眼皮沉得不行。
对明天会经历什么叶绒原本还有些忐忑,这会儿她困得不行,任由意识下沉。
叶绒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着实难受,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睡得也不够自由,梦境里乱七八糟,似乎身后一直有什么在追赶她,一晚上她都在为逃命奔波。
头好疼。
“唔……”
叶绒发出很轻的呓语,意识终于开始转醒。
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天光已大亮。
天亮了。
意识到这点的叶绒立马发觉自己身旁还躺着个人。接着,昨晚的记忆慢慢归拢,她那最后一丁点儿的睡意瞬间跑光了。
现在跑还来得及。
叶绒头脑清晰,在她准备行动的时候,眼睛突然看到对方白衬衫胸口处晕染上了口红的痕迹,她的。
啊这。叶绒有些傻眼。
证据确凿……啊不,这分明是沈晏清他碰瓷儿啊!
叶绒咽了咽口水,头脑风暴开始运转中,下一秒就宕机了。
“醒了?”
这两个字基本是气音,性感又温柔,但听在叶绒耳中,宛如恶魔低语。
“…………”叶绒感觉到了世界的恶意,她僵硬地抬起头,撞入一双黑沉幽深的眼瞳中。
作者有话要说:绒绒:他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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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我们只是有幸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这句话为引用,源自《侣行》张昕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