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绢书写的诉状书?你看清楚都写了些什么?”
向野尘冷哼,”我踩在房顶揭瓦看的。字迹密密麻麻,又小又多,神仙才能看清。”
“那你如何知道是诉状书?”
“甭管写了些什么,看贺国舅那副心虚气短的模样,那绢书不是写满了罪证,就是逼死人的绝命书!贺国舅揣着那绢书,也不知道是要去告别人呢,还是别人告他,被他半路拦下来了。”
他心里显然已经有了定论,哼道,”以贺国舅的显贵身份,多半是拦了别人要告他的状子。”
梅望舒思忖了一会儿,“绢书的下落呢。”
“这个才是有趣的地方。”向野尘说到这里,兴奋起来,
“贺国舅和他老娘嘀嘀咕咕了半日,找来一套袍子,居然把那封绢书缝进了袍子内衬里!贺国舅当场穿身上了!第二天天刚亮,城门开启,贺国舅直接穿着那袍子出城。”
“后来呢。你一路跟着?”
“我一路跟着。贺国舅那套袍子在身上穿了四天,四天去了四个地儿,穿到身边伺候的几个侍婢都在暗地里嘀咕了,他终于舍得把袍子脱下来,托付给城外一处别院里安置的年轻漂亮的外室,趁夜收进了库房箱笼里。”
说到这里,向野尘嚼了嚼石榴籽儿,“我看他终于定了地方,我才放心回来,问主家你后面的打算,那藏匿罪证的袍子是连夜偷出来呢,还是咱们直接上门,来个人赃并货。”
“不急着动作,”梅望舒自己也拿了个石榴,把外皮慢悠悠剥了个干净,“先稳住,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