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些时日是哪一日?”沃檀往后退了些,不依不饶地问:“你别想诓我!明日,还是后日?”
沃檀觉得自己已经很大度了,窑子里的鸨母买了姑娘,都没有这么久不给接客的。
她步步紧逼,腔儿齆声齆气,挂着几丝薄愠的脸蛋格外动人。
想来世间没有哪个男子抗拒得了这般情态的娇恼,景昭的理智在被讨伐,一时进退维谷。
他自缚于天人交战的挣扎之中。她对他的身体充满好奇,殊不知,他亦对她有不可言说的切盼。
然而沃檀久不听他答复,神情已经嫐了。
她扭动着身子,要从景昭腿上下去,却被景昭眼疾手快地箍住。
凝睇着这气冲冲似要吃人的小模样,景昭鼻息一松笑了笑,像是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后日罢,后日。”
……
逞心如意得了确切承诺后,沃檀这才重新绽了笑颜。
也不知怎地,睡意迟迟不来,闹得她忍不住哼哼唧唧,一时要喝水,一时要抚背,一时又说自己伤口不舒服,要求诸多。
望着景昭忙碌的身影,沃檀无聊地卷着额角一绺碎发。
以前明明摔断手脚也不觉得有多难受,怎么这点伤就疼得受不了了?她可真娇气。
折腾大半个晚上,沃檀总算是泛困了。
屋外蝉鸣不倦,榻上的姑娘阖了眼睡得酣沉,全然不知自己的头发,被人悄悄剪下一缕。
转天平静过了一早,出门找猫时,沃檀碰见愁着张脸的唐氏。
唐氏与沃檀打招呼。果不其然,她又是从京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