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竟然不敢奢望,沈最会如此通情达理的放过她了。
沈最站在楼梯口,撑着墙站了一会,直到听见有凌乱的脚步声奔上楼,他才用手伸进刚刚军刀捅伤的伤口里,用力扯了扯外翻的皮肉。
鲜红的血液不要钱似的涌出来,白色t恤早已看不清先前的颜色,各种血污混浊在一起,顺着衣摆滴落到地面上。
他转身慢慢靠在墙壁上,垂眸盯着地面。
崔大友脖子里流出的血慢慢淌到他的脚下,他嫌恶的挪动了一点地方。
很快,沈家人带着警察冲了上来,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围住了沈最,上药缠绷带,忙的不可开交。
周家的老管家带着七八个黑衣保镖护在他们周围不远的位置,时刻关注着沈最的伤势。
警察们开始有条不紊的处理着现场,虽然身经百战的刑警们早就对形形色色的尸体司空见惯,但还是在看到姜三和崔大友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人过多关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姜越知,只安排了一名女警陪着她,等勘察完现场后一起带回公安局再做打算。
沈最推开替他包扎的女医生,拖沓着颓然踉跄的脚步走过去。
姜越知能够清晰的感知到,那股肃杀的血腥气在向自己不断靠近。
她屏住呼吸,连守着小女警惺惺作态的哭声都戛然止声,双脚畏怯地往靠近身体的位置又收了收。
沉闷的脚步声越发逼近,时间和空间的界限不再分明,等待死神宣判的过程变得冗长又绝望。
她在心里头默念着。
“玉皇大帝,太上老君,王母娘娘,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耶稣基督,妈祖娘娘……保佑我……”
沈最垂眸瞅着她,眉头皱了皱。
她声音大到方圆几米内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可她自己却好像对此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