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之余,她还每日为折竹诊脉,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小的问题,日日熬制汤药为他调理身体。
折竹初时不想喝,只道一切皆是无用功。可每每面对女子泛红的眼角,执拗的目光,拒绝的话语又哽在喉头无法说出口。唯有轻叹一声,一饮而尽,由着她把脉问诊,每日平白折腾。
“近来……感觉怎么样?”收起药碗,视线不礼貌地向下瞟了眼,孟娴期待问道。
强忍着想扯过软枕盖住的冲动,折竹阖目,微微摇头。
孟娴神情凝重,他本就修长生之法,身强体健,连日用药,更是将脉象中任何一丝一毫的微末不妥都根治了个遍。折竹如今的身体,莫说是作为一个修士活在人间,就算天降雷劫、立地飞升也当得住,而他的隐疾竟不见一丝好转。
欲言又止,她不忍多言,唯恐刺激到他的自尊,只默默收拾好东西回房,再度唤来奉壹与麓衫兄弟。
“折竹师傅的病还没好,再寻,多寻些来。”她敛着眉,美目中盈满心痛,忧心不止。
麓衫慌张不已,竟是扑通跪倒在地,哽咽道:“主子,折竹师傅他到底是什么病,您就直说了吧,我们也好专门去寻。”
胭唇微张了张,复又合上,孟娴蹙着眉摇头微叹:“不可说。”
奉壹人高马大,跪下时仿佛桌案都跟着抖了抖,他声音沉沉:“我兄弟二人是折竹师傅亲自救下的孤儿,也是他专为小姐培养的手下。主子放心,您是我们唯一的主人,即便是折竹师傅也不能越过。还请主子莫要避讳,明示我等。”
孟娴微讶:“为我培养?”
“是。”奉壹沉沉道:“自小被折竹师傅捡回,我们便知,小姐是我们唯一的主子,这处孟府,亦是主子的私产。主子不必担忧,我等以性命担保会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绝不会走露一丝一毫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