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猛地一空,空气中还带着未散去的热意,孟娴怔然坐起,见自己衣襟上赫然落着一道血迹。
这是……鼻血?
孟娴愕然,内火炽盛到这个地步,真是……能忍。
她自认为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定情了,折竹毕竟做了许多年的假和尚,给他些时间反应也好。闲闲地摆弄了半晌木鱼槌,将屋内的经书都翻出来塞进自己的储物戒。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孟娴起身整了整衣衫,推门而出。
月夜之下,折竹高大的身影孑然独立,僧衣素白,面容冷清,微阖着眼看不清楚神情,薄唇却还泛着水光,唇角带着贝齿啮咬过的伤痕。
他闭眼不肯看她,气息已然恢复平静,手中的佛珠不再转动。
孟娴皱了皱眉,不解道:“怎么又拿起珠子了?”
她一直就觉得,折竹与这身僧衣、这串佛珠甚是不配,他似乎压根就不信佛、不修佛,只是故意要用这样一个身份压住本属于自己的性情,藏起一个重欲望、爱掌控的自己。
他尤其无法在孟娴面前伪装,时常在某种界限的边缘摇摆,底线将破未破,本我呼之欲出。
她不知自己和爱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他假作和尚来避开自己,不过没关系,爱人就是要相互包容的关系,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就是了。
方才情动,她本以为已撕下了这层假面,唤出了他的本我。没成想都到了这等地步,他还要强撑着最后一丝体面,在这扮演唯恐多情毁梵行的桥段,好像他心中真的有佛一样。
孟娴摇了摇头,心中无奈,却也不吝惜这一丝体贴,口中哄着:“都是我的不是,是我诱你毁了修行,你没有做错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