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那些模糊的男子身影,至今思及仍会心动,孟娴无比确定自己确有许多旧情,这所谓的如安、如澜,或许就是比照她旧日的喜好,而专门择选出来的。
折竹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布局,为她弄出这许多虚假的旧情来。即便并不动心,孟娴也不得不承认,无论萧如安还是崔津,都是人世中的佼佼者,寻常人眼中的良配,更别说折竹还明确要求对方要善待于她。
此举看不出恶意,唯一叫人困惑的就是他的身份,折竹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是何关系。她又为何……偏偏对一介僧侣动心,死不悔改。
孟娴心绪复杂,幽幽叹了口气,对不顾自身安危、特地提醒她真相的崔津怀了几分感激。
崔津因她而被择选出,凡人生命短暂,他们竟生生将这个身份传承了几十代,孟娴每每思及便觉羞愧万分。更何况折竹看起来并不简单,昨日还曾威胁过要对这方凡人国度出手,收回他曾赐予之物。
因此,翌日,孟娴主动开口认下了这段旧情,“我昨日见了崔相,模糊想起许多从前的事。先前辜负了崔相的情意,实在是抱歉,崔相若有什么心愿,尽管说来,权且当作弥补。”
崔津毫不客气,竟是早有准备,当场拿出一卷纸页,目露恳切,道:“有劳了。”
孟娴瞧了眼那厚度,迟疑着接过展开,清单的开头尚且拿在手中,尾段已然坠地,咕噜噜滚到了折竹的脚边。
细看了几眼,从“崔津无病无灾寿终正寝、家财万贯富贵一生”到“白沙堤不倒、西凉关不破、藏书阁不会意外失火、春风酿不会忽然变苦”,大事小情,国是家事,不一而足。
孟娴:“……”你在这许愿呢?
她面露迟疑,委婉地问:“这附近有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