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朗似乎猜到了她的未尽之语,摇头道:“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下到魔渊的。”
顾长州急道:“探路而已,我先来。”
他刚行出两步,便被一股强大的威压制住,双膝狠狠砸在坚硬的黑石上,额头青筋暴起,肩背肌肉鼓胀,却怎么也无法起身。
温明朗递过一张极光符,对孟娴吩咐:“若无异常,便点亮符箓。”
随后一掌推来,将孟娴打入深渊。
跌入深渊的瞬间,她看到顾长州瞬间变红的双眼,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顺着那力道落下。温明朗是大乘巅峰修士,至少在名义上,她无法抵住这一掌。
顾长州的嘶喊从痛彻到无声,入目所及皆是无穷无尽的黑沉。魔渊深不见底,孟娴一面下落,一面无聊地取出一杯倚竹轩的果饮,对着竹管吸溜。
温明朗吩咐,若无异常便点亮符箓。可究竟什么是异常?
阳关板画乃是温明朗所作,画境中的魔渊应当就是他五百余年前所见的样子,黑沉空荡,只有无孔不入的恶欲之气与空荡的祭台,仅此而已。
他坚持要孟娴探路,是在害怕什么?昔日阳关修士的魂魄皆已消散,仅余的两个正在外面的阳关城筹备喜宴,温明朗连有着大乘期实力的贺归都无惧,她实在想不通深渊之中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忌惮如斯。
若不是怕这深渊,便只能是试探她了。孟娴蹙眉思索着。一直以来,温明朗对她的态度都颇为奇怪,她不如寻常弟子那般恭敬敬畏,温明朗一个口必称尊的人却从未计较过,每月一次的课业考校,与其说是指点,倒更像是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