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园礼深得恩师真传,如今又一改往日作风,变得酷似其师,他若肯站出来,带动这一帮人不在话下。
崔折澜还去信给了江南寒竹书院,那里苦读了十余年的第一批学子会在来年开春集体下场春闱,为朝堂注入新鲜血液。
他终究是个心机深沉的权臣,一方面不放心朝堂中人的处事能力,另一方面也想给自己留一分退路。
孟娴是公主,崔折澜不能接受自己与她相差的太多。
他能收手,却不能没有后手。
陈园礼深思之后,虽有些怅惘却也赞同了他们的决定。
他亦是亲眼看着李元芑从一个普通甚至还有些上进好学的少年一步步走到权欲熏心、不顾一切的疯魔模样。
人心难测,君心更是如此。
少了这两个大权在握之人在旁,新帝或许会更安心些。
哪怕学的慢一些,为政中庸些,只要不陷在权欲的漩涡里,就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他们一同商议了此次北行谈判的细则,之后几年吏治、军制的各项改革措施,以及崔折澜辞官后朝堂的人员变动。
陈园礼厚厚的记了一大本,郑重道:“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辱师门,不负所托。”
面对残忍暴戾、动辄屠城的北鹘人,他们在谈判上做足了准备。
文谈上群臣齐心设定了种种方案,由孟娴与崔折澜共同出面商谈,还带着名义上养病的“李元芑”,宣称是亲自前去告慰边关军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