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庆仍旧每日兢兢业业地看顾着他们的外伤,或许是被那天萧承岩的“男德”言论吓到了,生怕被赖上做媳妇,倒是不再亲眼看着了。

神医谷有着闻名武林的顶级伤药,这几日里,那些原本凄惨无比的伤口逐渐愈合,二人步伐轻快了不少,甚至能开始慢慢打几套拳法,活动活动筋骨了。

只是萧承岩始终郁郁寡欢,原本傻气冲天像个快乐的小狗,如今却总是默默地蹲在院中的枇杷树下,像一个头顶乌云、无时无刻不在被雨淋的可怜小狗。

萧承安无数次不忍,尤其是想到孟娴的话,深知这是自己的一意孤行,打着为弟弟好的名义,其实并不尊重弟弟的想法。

但思及家中父母,他又实在无法做出放任萧承岩游历的事情。

他早早便入了江湖,幼时上山学艺,青年游历四方,晚年驻守门派,一生都将与父母聚少离多,无法承欢膝下,弟弟是他们唯一的指望了,他无法接受任何一丝弟弟会出意外的可能。

于是,萧承安只能狠下心来,干脆避到屋内,不看那个落寞的身影。

院中,宝庆一个果核砸到乌云小狗身上,奇道:“你到底怎么了,我这几日也没看你换药啊。”

被脱个衣服就那么难受吗,这大男人家的,也太扭捏了。

萧承岩狗脸一红,撇开头低声道:“不是因为那个……我只是不想这么早回家。”

宝庆惊讶:“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啊,你们富家少爷难道都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吗?”

他们江湖人荷包比脸都干净,尚且肆意潇洒,这些衣食富足什么都不缺的少爷怎么反而委屈巴巴的?

萧承岩叹气,“父母哥哥都担心我会遇到危险,他们也是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