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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辜行宴喜欢吃丞相府厨娘做的板栗糕,所以今天看到板栗糕就想起辜行宴,于是特意让人送来给辜行宴尝尝。

信写到这,就结束了。

辜行宴捏着掌中那张薄薄的宣纸,几次想要用力,却又用不下去力,仿佛在害怕把宣纸捏破了。

最终,他自嘲地一哂。

真不愧是丞相的儿子,人情世故如此通达,这两年来几乎没有私下联系的他们,只凭这一封信和一碟板栗糕就几乎让辜行宴不怨了。

但旋即,辜行宴又觉得自己凭什么要怨?

丞相之子本身就比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地位要高得多,而且,人往高处走也是人之常情。

人家能记得你喜欢吃板栗糕就已经很好了。

想着,辜行宴默默地将手中宣纸放回了信封中,又仔细放到书桌的抽屉最里面的一格,压住。

这么大的包袱,当然东西不止一碟板栗糕。

先是文房四宝,文房四宝都是最好的,笔是上好的狼毫笔,砚台细腻,触之温润,想必冬日里用也不会怕墨水凝固,而墨更是带了淡淡的香气,挥之不去,宣纸更是洒金的,洁白柔软如雪。

然后就是那一大袋沉甸甸的金银锞子,肯定是留给辜行宴赏人用的。

温辞玉倒永远都是这么周到。

最后,就是那洁白的鹤氅了。

皇子倒不是没有好衣服穿,辜行宴也有鹤氅,但都比较旧了,甚至有些掉毛,不过他不说,淑妃也就装作看不见。

温辞玉送的这件鹤氅就是崭新的。

辜行宴伸手,把鹤氅拿了起来,但一拿起鹤氅,辜行宴就觉得有点不太对。

迟疑了一下,他把鼻子凑到鹤氅前,轻轻嗅闻了一下。

果然,一股很熟悉的苍术香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