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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娘用鸡蛋滚了脸,又去打水洗头,她跟海珠一样端一盆热水蹲在流水沟边上舀水往头上浇。

厨房里有人做饭,院子里有人说话,她蹲在墙角洗头发,洗了头发就披散着上桌吃饭,一家人像亲的一样,没人指点她不规矩,她不必为了不相干人的话打破这个家一直以来的亲近。

饭后冬珠和风平照旧去私塾认字念书,齐老三推着他二哥去菜地割韭菜,齐阿奶则是带着贝娘去了医馆,她担心小儿媳不会说话,身上不舒服也不吭气。

把了脉什么事都没有,回来的路上贝娘又抹眼泪。

“哎呦!”齐阿奶就没遇到过这么能哭的人,“行了行了,该让老三带你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恶婆婆,打你骂你了。”

贝娘又仰起脸冲路人笑,证明她的脸不是婆婆打的。

日子继续过,冬珠每天早上还是张罗着卖馄饨,巷子里的人照旧过来吃饭,没人提起之前打架的事。

贝娘顶着一张伤脸天天进进出出,她不在意外人如何看她,也不避讳跟齐二叔两人单独在家,有时候还推他出去走走,大大方方的,毫不心虚地接受别人的打量。

至于宋婆子,她在屋里躺了七八天才能下床,其间她娘家兄弟来骂了她一通,让她没事少回娘家,省的给娘家惹麻烦。不止娘家兄弟怪他,她三个儿媳妇也不给她好脸色看,几个孙子孙女更是埋怨她。

宋婆子一夜之间成了巷子里的臭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