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些都是画给纪半夕的。

因为纪半夕的画符技术,属实是让人叹为观止。

歪七扭八不说,有时候多画一笔,那符纸便失灵或者换了用途。

沈白瑜教过她,但纪半夕握着笔时有模有样,一落到纸上,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沈白瑜每每都无奈一笑,只好于她身后,握着她的手画。

朱砂所画符纸会伤魔,虽说纪半夕并不怎么怕,但沈白瑜却是想到了这一点。

用朱砂绘制的话,纪半夕用出来,并不会有很大的威力,也起不到很好的防身效果。

沈白瑜渡入了自己的灵力,都用不着纪半夕再渡,拿起来便能用,想得很是周到。

纪半夕摸着那些符纸,眼尖的看见了众多符纸下面压着的一幅画。

她有些好奇,慢慢抽出来摊开。

上面所绘制的,只是一个背影。

撑着墨伞,站在郁郁葱葱的翠竹之间,暗自抬眸,烟雨入画,撑伞人亦是雨中人。

纪半夕苦涩笑笑,把画放回去。

一时之间,她鼻尖有些酸涩。

那日,她只是给沈白瑜撑了一下伞罢了,而对于沈白瑜而言,纪半夕是唯一一个给她撑伞之人。

至此在她心间有了一个方寸天地,沾染世事浮沉。

风花雪月最为动人,情深一寸便会伤多一分,谁又在谁前面先行沉沦。

纪半夕心中闷的厉害,摇摇脑袋,不再去想。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的。

她慢慢躺回床上,拿出夙愿镜,打算趁着这个间隙,把之前未曾看完的看完。

君觞那老家伙的往事还没搞明白呢。

还有几个时辰,足够自己再找寻一些有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