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跟人之间认识的早晚,有时候也没那么重要。我比你更早认识她,但她更信任你,不是吗?”
“你怎么就知道她信任我?她都没有跟我说她生病的事。”
“因为她也足够信任自己。”
“好吧,我不该跟心理医生比口才的。”我摇摇头,调侃道,“你要是说,你认识她的时间更长,但她喜欢的却是我,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因为性别不符吗?”他笑着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我扬了扬眉毛,觉得心理医生会开这样的玩笑,是件很新奇的事。
他放下水杯,温和地说,“那你现在能跟我讲讲你梦里的树叶了吗?”
这算是什么霸王条款?又不是我强迫他说出裴以北的病情的,明明就是他自己不守医德。
不过,人总是因为对外暴露的缺点而显得容易接近。他用这种方式跟我拉近距离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跟他随便聊几句。
我开始讲述我的梦境,尤其是吴拥掐我脖子那次。我告诉他,吴拥掐我的那个房间也有窗户,窗外也有树叶,但只有稀稀落落的几片。那天没有月亮,树叶只是一团黑影。
他并没有如我预料那般,不遗余力地解读我的梦境。他偶尔附和我几句,鼓励我继续说下去。末了,他也只是跟我一起感叹,的确是个很吓人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