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影响我啊,”我耸耸肩,“我现在不需要上班了,可以白天睡觉。”
“会影响我。”她说得义正言辞。
“怎么会?我不打呼噜、不说梦话,更不会梦游!”
她背对着我站定,深呼了一口气,忽然快步朝我走了过来,微微俯身凑近我说,“你在我旁边,就会影响我。”
我往后仰了仰,自觉接不上话了,于是装模作样地捧着洗漱用品挡在胸前,绕过她往浴室走去。
当天晚上,裴以北履行“照顾我”的承诺,愣是抓着睡意朦胧的我,从什么时候去体检、哪个房间甲醛超标、辞职是怎么回事一直讲到了第二天吃不吃猪肝。
我盘腿坐在床上,困得几乎睁不开眼,三番两次朝她的怀里钻。
她坐在床沿,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抛物线和自由落体学得太好,总能精确判断我头的落点,然后在我撞到她之前,分毫不差地把我的脑袋挡开。
尽管如此,她的话依然像从经书里抠出来的长串经文,结结实实地包围住了我的身体,但就是不进脑子。
“裴以北,我想睡觉。”我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连眼泪都被挤出来了一点,叫苦不迭。
“还没说完呢!”裴以北在空气里挥了两下手,示意我安静。
她继续问道,“昨天你说很烦人的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是不是你的养父母?南楠,这件事不是拖延就能解决的,以前你不想提,我也给你时间整理,现在……”
我最后一次铆足了劲儿朝她怀里钻,她还是挡住了,但我没有配合地被弹开,而是像一块吸铁石一样牢牢地粘在她身上。
“你快撞到我胸上了!”裴以北转过身来对着我,好脾气地揪住了我的后颈。
我停下挣扎的动作,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盯着她,半晌,我笑着说,“你哪来的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