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声音好像不太对,你感冒了吗?”
“咳、咳……”我又清了清嗓子,说,“可能有点吧。我刚结束家教,还在等公交。”
“哦,那你回去记得给自己冲点感冒灵,欸,你家里有吗?没有的话我现在下单,等你回家就送到了。”
“家里有的,你不用买了。”
“你今天肯定有问题。”裴以北笃定地说,“你平时都跟个话痨一样,今天白天一条消息都没给我发也就算了,晚上话还这么少……是不是因为刚刚那通电话?”
“一半一半吧,”我轻轻叹了口气,说,“我这人反正一直都这么倒霉,已经倒霉习惯了。”
“南楠,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援助律师,你不要低估我的敬业程度!”
裴以北停顿了一会,换上了较为低沉的语气,“很多鸡毛蒜皮的倒霉事,其实都是可以诉诸法律的。我们所有幸受到的高等教育,是为了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冷冰冰的法律和充满热度的世界之间的联系。”
……
我们俩都没有挂电话,但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裴以北在人情世故上有些迟钝,那是因为她总希望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我曾经跟她说这是很难的,因为“世界”这个概念由人创造,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就有斗争,斗争就容易流血。她不信,我就开玩笑地说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