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冷吗?小心雨飘进来。”一旁的师傅提醒道。
“有点闷,我就开一个小窗缝,雨飘不进来。”
空气里的凉意顺着纹理渗进皮肤,我的神志清醒了不少,似乎疼痛也有所减轻。搬家师傅可能也舒畅了些,开始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他先是问我搬去的新住所每个月房租是多少,我说一千四,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感叹连那里的房租都这么高了。
“您以前住过那儿吗?”我问。
“没有,我只是偶尔会拉去那边的货。那边算是城中村吧,交通啊、基础设施啊都不是特别好,放在前几年根本租不了几个钱。”
“前几年那边租多少?”
“不到一千吧,不过是好几年前的了。五年前市里开了次国际峰会,从那以后,房价跟坐了火箭似的,这不,今年又要开什么运动会了,涨个没完了。”
我应和了几句,说不仅房价涨得快,物价也要赶超一线城市了,就是工资不涨。然后我又问他,这样拉一趟货,他得给平台交多少钱。
“百分之十。”他直率地回答道。
我解锁手机划了几下,跳到了账单界面。我这一趟算上人工费一共一百二十块,平台扣除百分之十,那就还剩下一百零八块。
为了这一百零八块,他大概需要忙前忙后三个小时。一天下来,就是安排得再紧凑,也只够跑四趟。那要是有人选择自己搬呢?他赚不到人工费的话,这一趟的收入就是……
我总是因为这类无关紧要的小事而胡思乱想。又经过一个红绿灯,我晃了晃脑袋收回思绪,把目光投向车窗外的马路,渐渐有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