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我们很熟吗?我为什么要在大半夜邀请她上楼?而且她还就这么跟我上来了……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划破半凝固的空气,让我暗自松了口气。
客观上来说,合租室友是我自己挑的,我们曾经还是很好的朋友,现在却闹得不愉快到离家出走的地步,是一件还挺丢人的事,尤其是再把这个事儿告诉别人,更丢人。
但我还是跟她坦白了,多亏了我的厚脸皮。
变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东西,我跟她交好,仅仅代表过去的我和过去的她交好,明天的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得等后天才知道,所以有一些没预料到的情况也是常理之中的。
我这么安慰了自己。
“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房租还没到期,总不能就不回去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比我还犯愁,给我一种真的被关心的幻觉。
“房租是季付的,第二季度到十二月初就满了,到时候我就搬走。能转租掉最好,不能的话那笔押金我也不要了。”
我往后靠在沙发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长舒了一口气,不自觉把心里的念头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灯不给开,话没得讲,连练个字都不痛快,反正我在那儿是一秒钟也呆不下去了。我看过南亦嘉的租房合同,剩下的租期应该够我用来过渡。”
“合租嘛,就是这样,哪哪儿都不方便,比住宿舍也好不了多少……”裴以北咕哝着抱怨了几句,话锋一转,开始表达起对我的担忧来,言辞恳切之间还带了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