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那孩子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

郑嬷嬷扬了扬嘴角,了然地道了一声“是。

介嗔痴一直没吭声,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庭筠喝药、吃果脯。

庭筠被那样清凌凌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太自在,见他就没挪过位置,不由得问道:“你站那么远做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不是!他立马否认,不及防和她对视上后迅速垂眼,“我身上寒气重,会渡给你的

他站在那儿,屋内外温差使得衣服和发上落的雪很快化成了水,额发湿哒哒的,肩头胳膊膝盖浸染了一块块的深色,有的顺过袖口从指尖滴落,在地上留下了一汪小小水印。

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在外头跪了多久。

庭筠正要合上手里的零嘴盒盖子,瞥见里头的东西后,停下了动作,饶有兴味地笑了笑,把其中一个格子取了出来,然后朝着介嗔痴轻佻地招了招手:“过来。

“安筠的这张皮相讹人的很,单瞧着漂亮又无害,少年像被蛊惑一般,迷瞪瞪地往前走了几步。

她拈起小盒的边缘,葱白的指尖映着深色的木质,晃眼得很,“这是濂山产的溪叶核桃,可惜我生病了没力气,你替我剥了怎么样?

她的恶劣显而易见,介嗔痴停住脚步,看了眼她略显苍白的脸色,顿了顿,问道:“是真的想吃吗?

“这重要吗?庭筠懒散地靠向了厚实温软的枕被。

对于压迫者而言,对付弱者,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懒得编。

而你,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侍女见状,很有眼色接过核桃,再带着托盘里的空盒和它一起走到了介嗔痴面前,满脸不耐地将东西放到他手中,却连椅凳也没有为他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