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松迷惑了片刻,以为刚才是错觉。揉揉眼睛拿开毯子,正要去取奏折来看,就觉得又被踢了一脚。

他默默低头一看,是他爹在踢他。

桥松:……

一点都不意外呢。

他把腿挪开,心里开始琢磨他爹到底是睡相不好,还是在装睡欺负他。父亲的头偏向祖父那边,他也看不见对方睁没睁眼。

算了,就算是故意的又能怎么样,告状了也白告。

桥松往旁边挪了挪,所幸座位宽大,他可以尽量离他爹远一些。这样有扶手的阻隔,他爹的腿再长也伸不过来。

扶苏这一觉睡到了接近傍晚,睡醒时感觉浑身都舒服极了。

虽然椅子不如软榻更适合小憩,但这种办公时偷懒午睡的快乐是什么都比不了的,而且还有夏日午后的氛围加持。

夏天就是很适合睡觉。

春天也适合,秋天也适合,冬天更适合,一年四季都应该在被窝里过。

扶苏松开了父亲的衣袖,看见袖子都被他攥皱了,丝毫不心虚。这种事情他干得多了,反正熨一熨就能平整。

最初的熨斗是商朝时候的刑具,还是太子调皮总是弄皱王上的朝服,没有办法,侍者才想到用这个东西把衣服重新弄平整。

扶苏重生后将这招教给了侍者,王宫里因为衣服发皱不能再穿、不得不多做新衣的情况总算有所好转,节省了不少人力物力。

战争时期到底还是要节俭一些的。

扶苏睡醒了也不想动,嫌热把毯子丢开了,窝在椅子里静静看着父亲办公。

秦王政叫他起来活动一下,睡久了身体僵硬。扶苏慢吞吞地应了,但是半天也没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