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家伙是特意在这儿等他呢。

“你怎么得罪他了？”陆渊见他看到了顾文秦, 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好奇半天了。从你们跃迁过来, 他就在这儿等着了，连饭都不吃了, 就臭着张脸在这儿杵着等你。”

“……因为他是你粉丝，死忠粉。”趁还没有走近，陈绯云小小声地回答。

顾文秦对他积怨已久。主要的原因就是, 陆渊失踪了。

作为副官，自己没死，主帅却失踪了, 确实是他的失职。他也因此深怀愧疚, 每次跟顾文秦见面都抬不起头。

除了这一次。

陆渊已经回来了。虽然还没有出来, 虽然他仍旧愧疚……但心态已经大不一样。如今再看看着顾文秦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再想到顾文秦还不知道陆渊活着而且就在他身边……还很好奇他为什么臭着脸，就有点想笑。

顾文秦：“？”

顾文秦：“你还好意思笑？”

陈绯云彻底绷不住了，含笑道，“那不然呢，哭吗？”

“我要是你，”顾文秦哼了一声，“我就天天哭。”

陈绯云哭不出来。

倒是顾文秦狐疑地打量他：“遇到什么好事了你？怎么这么开心？”

他太了解陈绯云了。对于陆渊去世的事儿，陈绯云绝对比他还要耿耿于怀，还要痛苦无数倍。他每一次看到陈绯云，都能感受到，陈绯云沉重的情绪。

他表现出这么强烈的谴责，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故意想要帮陈绯云舒缓情绪。

像陈绯云这样的人，他自觉犯错的而无比愧疚的时候，你要是一个劲地安慰他，他根本不会听你的，只会往牛角尖里越钻越深。但如果能被人训一顿，这种愧疚反而会得到缓解——一种我已经因我的错误受到了一些惩罚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