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里面肯定还有问题。
倒也不一定是现在的陆渊有意隐瞒。说不定是他自己也不清楚。
“说起来。”陆渊突然坐了起来,道,“你们要怀疑南暮跟我有关系,还不如怀疑他跟荒星有关系。”
“啊?”狗蛋一愣。
“一方面是,作为皇室中人,他对荒星,理论上是可能会有一些了解的,也是有机会来荒星看看的。”
“另一方面……”陆渊说着,打开平板,开始搜索南暮的作品,一边道:“我想起来,我可能跟南暮还是见过一面的。我还小的时候,他有去我所在的那个星球办一个画展,当时学校有组织我们去参观。
“我在画展上见到过一幅画,和一个人——我当时不知道那是他,现在也不知道。但可能是他。”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狗蛋问道。
“有一张画,有点像荒星。”陆渊道,“植物,和人的生活方式。我跟着你的垃圾舰去扔垃圾的时候有看到过类似的场景,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
他已经找到了那张图,递给狗蛋看。
那是一片嶙峋的山崖。青黑色的天空下,灰色的山石荒芜寂寥。植被是很稀少的,山石间只偶尔有濛濛的绿意。
然而就算是在这样的地方,也仍有树木生长。在那山崖之巅,孤零零地生长着一棵枝干崎岖的树。
树枝上绑了不少小物件,树干上则缠了绳索。绳索蜿蜒流下,在山崖上,有人正单手抓着这绳索向上攀缘。
那人也是枯瘦的。透过黝黑枯干的皮肤,几乎可以看到骨骼的结构。南暮细致地刻画了他肌肉和皮肤的文理,也更细致地刻画了他的双眼——
一双痛苦麻木,却也顽强至极的眼睛。
狗蛋看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