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看向处在醺醉状态、趴伏到桌上的叶鹤衣,心态从羡慕她的心酸转至同情她的心怜。
——她还有在家乡与她互相思念牵挂的母亲,叶鹤衣却是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兄长。
换位而处,她是不肯为修为失去重要亲人的,叶鹤衣重情重义,多半也是如此。
否则醉倒的小姑娘不会意识模糊了,仍然哀哀低声念着“哥哥”。
江小采怕她醉后这么睡在桌上会着凉,上前轻轻扶起她躺回床榻,为她掖好被子,观察一会儿等她彻底睡熟,这才悄然离开。
叶鹤衣又做梦了,梦见兄长来和自己道别。
不同于静静躺在棺材中显得格外苍白的叶鹤书,他面色红润,微笑着同她说:“鹤衣,我要走了。”
她追向兄长的方向,试图靠近他,却只是徒劳,两人的距离始终没能拉近。
反倒是周遭白茫的雾气随她的行动翻涌,连兄长的身影都变得模糊。
她只好停下追逐的脚步,哀声挽留他道:“别走,哥哥……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难道真的是予安为报复杀死你吗,他不是这样的人。”
叶鹤书没有解答她的疑问,留恋地凝视着她:“如果你困惑、不理解,不能接受旁人告知你的说法,可以去追寻答案,可答应我,无论真相是什么,保重你自己。”
他太了解叶鹤衣,知道该用什么牵绊住她,轻声道:“你的身边还有许多关心你的人,不要让他们为你伤心落泪。我没能看到的风景也需得你替我去看,我等着你来讲给我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