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嫉妒过别人么?”夏黎桐好奇又不死心地追问,“你也会嫉妒别人么?”

孟西岭很坦诚的回答:“怎么会没有?当然有过。”

夏黎桐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是震惊:“你嫉妒过谁?你什么都有了,还用得着去嫉妒别人么?”

孟西岭抿着唇犹豫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告诉她答案:“嫉妒过司尧,嫉妒过小树。”

夏黎桐怔住了。

事已至此,孟西岭索性和盘托出:“我嫉妒司尧的勇敢、无畏。他做到了不顾一切地去爱你,我却胆小如鼠、唯唯诺诺,不敢承认自己对你的爱,所以我失去了你;我嫉妒小树和你之间的那份相互的信任和依赖。你遇到事情之后总是想着去和他商量,却从来没找过我。我也想被你信任,被你依赖,但是我好像已经丧失了这个资格。曾经的我太懦弱了,一次又一次地辜负你的信任,导致你无法再继续信任我。所以现在我只能站在你的身后默默地跟着你,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紧你;你走累了我就陪你停下来;你要是不想继续往前走了,就回头,一回头就能看到我,我带你回家。”

夏黎桐的眼眶再度湿润了,眼角充斥着酸胀感,山根也在发胀。

她有愧于心,觉得自己对不起孟西岭的这份爱和坚守。

他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他也没有预料到在拒绝带着她去西藏之后发生的一切。

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继母带来的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而已,这个妹妹还在一直掠夺、霸占本就属于他的资源和父爱。所以他完全有资格拒绝带她去西藏,有资格不接受她的爱,更有资格去怨恨她、敌对她。但是他没有,他一直在包容她、呵护她。反而是她在恩将仇报。

她无法坦然地面对亲手害死挚友的事实,无法独自承担那份罪孽感与负罪感,于是她毫无道理地将他从神坛上扯了下来,卑鄙地将自己的错误全部推卸到了他的身上,将内心的那份罪孽感和负罪感也转移给了他。她想活下去,于是就把他变成了替死鬼,把他当成了泄愤工具,不断地践踏他、糟蹋他,让他成为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她才是最可恶的那一个人。